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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 我在您眼中就是那麽不堪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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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凝堂,為了迎接師伯、同門師兄的到來,梁千凝把自己的房間讓給師伯,客房臥室給醜慕合住,北維平問“師父你睡哪?”梁千凝一指沙發。

北維平皺眉,“師父,不如、你去我家裏住,同我媽睡一個房間?”

“你師伯祖會多想。”梁千凝謹慎又謹慎還是出了遺漏,“去百善堂,就說我跟石大師借一盒君山銀針,我忘記準備茶葉了,快點去借茶葉回來沏茶,記得,一定要君山銀針,石大師一定有。”

“哦!”北維平就要去。

百善堂石弘銘的助理葉如華來雪中送炭,一罐茶葉和一套紫砂壺茶具送到梁千凝手中,“石大師說你一定用的到。”

茶葉茶具如救命,梁千凝萬分感激,“替我謝謝石大師。”

葉如華一笑道,“好。”

葉如華完成任務走了。

梁千凝拿著茶葉千叮嚀萬囑咐,囑咐北維平,“一會兒你師伯祖醒來,記得,一定不要站在你師伯祖的左手邊。”

“我記住了。”北維平想不能站在左手邊,那就站在左右手邊。

囑咐完北維平,梁千凝親自去廚房燒水煮茶。

休息睡了三個時辰,緩了緩乏累,卸龍山醒了,兩手交握,活動脖子,活動骨頭關節,北維平謹記不要站在師伯祖的左手邊,站在師伯祖的右手邊,“師、”問候請安的話沒說出口,眼眶挨了一拳,一拳頭,眼眶烏青,“不是說不能站在左手邊?”

卸龍山自顧自的活動關節。

北維平想,可能是師父記錯了,右手邊中招,到左手邊,北維平走到師伯祖的左手邊,吸足一口氣,“師、”話又沒說出口,另一邊眼眶挨了一拳頭,一拳頭對稱,兩眼眼眶烏青,“怎麽左手邊也中招?”

卸龍山活動完筋骨,轉身,一眼皺眉,“大白天畫什麽鬼臉裝鬼嚇人?”

北維平目瞪口呆。

梁千凝煮好茶端茶壺茶杯,請安問好,“師伯您醒了,師哥請喝茶。”

卸龍山坐在沙發。

梁千凝奉上茶,而後一手握緊白澤驅鬼扇。”

挨了兩拳,兩眼烏青的北維平走到梁千凝跟前問,“師父,你不是說師伯祖醒了不要站在師伯祖的左手邊,為什麽站在右手邊也中招?站在左手邊也不對?”

梁千凝目光一亮,“我沒告訴你也不能站在右手邊嗎?”

北維平認認真真搖頭,“師父你沒告訴我。”

“哦!”轉眼,梁千凝見師伯卸龍山手拿茶杯,聞聞茶香,品一口茶味,喝一口含在嘴裏皺眉,立時拉過兩眼烏青的北維平做盾牌,只聽噗一聲,卸龍山噴出水霧,茶水噴了北維平一臉,茶水順臉流淌,北維平欲哭無淚,“票選‘國民好師父’,師父、我一定選你一票。”北維平走去一邊,怕在中招,或者被師父梁千凝再拉著做盾牌。

見師父梁千凝又給師伯祖卸龍山續杯茶,北維平又往遠挪了挪腳步,暗忖,“這樣就不會中招了吧!”

卸龍山又是品茶香,嘗茶味,一口含在嘴裏,隨心所欲要噴,梁千凝急忙甩開折扇,折扇擋臉,卸龍山眼見白澤驅鬼扇扇面上的白澤神獸圖,生生把快要噴出的茶水一口咽了回去,一口咽嗆。卸龍山咳嗽。

梁千凝合上折扇詢問,“師伯您沒事吧?”

卸龍山咳嗽漸停。

梁千凝催促北維平,“沒規矩,還不給師伯祖倒茶?”

“哦!”北維平忙走到茶幾,一手茶壺,一手茶杯,心驚膽戰,倒茶,彎身端給師伯祖卸龍山,“師伯祖,喝茶。”

“嗯!”卸龍山接過茶杯,品茶香,嘗茶味,一口含在嘴裏,梁千凝立時躲開,一口茶水疾噴北維平一臉,卸龍山這才心滿意足細細品茶,“君山銀針,茶不錯,你還記得你師伯我沒有君山銀針漱口吃什麽都沒有味道。”

“師伯是長輩,做為晚輩記得是應該的。”

“你收徒弟怎麽這種鬼樣子,臉不擦幹凈,裝鬼嚇人。”

“我、”

“你師伯祖有‘起床健忘癥’,”梁千凝提醒,“活動筋骨、茶水漱口噴人,才算‘睡醒’,‘睡醒’之前的事不記得,所以,你別說了。”

“啊?!”北維平驚訝一聲,鞠躬賠罪,“對不起師伯祖,我這就去把臉擦幹凈。”

北維平去衛生間洗臉擦臉。

出來幹凈,擦不掉的兩眼烏青,委屈巴巴地看著師父梁千凝,梁千凝搖頭神情無奈,一師一徒苦命站在一旁。

醜慕合睡醒從房間走出來,看一眼梁千凝,“掌門師妹你怎麽站著?”目光一轉看眼北維平,兩眼烏青的,觸目驚心,“怎麽搞成這樣?”

“我沒事醜師伯,不小心撞到的。”

“不小心撞到的,那你以後一定要小心一點。”醜慕合做到師父卸龍山身邊,拿茶壺,倒茶,“師父,喝茶。”

卸龍山拿杯喝茶,點頭,一聲,“乖。”

乖?北維平看向師父梁千凝,神情表達,“合著,師父,我們忙前忙後,不及醜師伯一杯茶?起得比師父晚也不罵?”

梁千凝只搖頭。

卸龍山看到皺眉厲聲道,“你們師徒兩個擠眉弄眼的幹什麽呢?”

梁千凝忙道,“沒幹什麽師伯。”

北維平反應快了一次,“師伯祖,我請示我師父師伯祖、醜師伯都睡醒了,是不是該給祖師、歷代掌門、師祖、五位師叔祖上香?”

“這種事還用請示?”卸龍山放下茶杯,整理衣服,走到供桌前,梁千凝點燃香恭恭敬敬遞給卸龍山,卸龍山兩手持香,舉在額前,拜三拜,持香在手,“祖師、歷代掌門在上,黎師弟、公羊師弟、史師弟、餘師弟、包師弟、山師弟,六位師弟,先師兄我一步離開人世,自古‘兒女大了不由人’,如今是‘師侄做了掌門不由我這個師伯管’,下山,幾年間,擅自收了徒弟,收徒弟也就收徒弟,早收晚都是收,偏偏她收了一個又蠢又笨一看就知道腦袋不靈光的徒弟,黎師弟,當初我勸你,讓千凝嫁給我徒弟慕合你就是不肯,由著她、任她胡來,到現在二十五歲也沒人要,這樣看來,再由著她繼續下去,早晚一輩子老姑娘。”

“我、”

“師父你、老?”梁千凝忍氣吞聲,北維平也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。

卸龍山傾訴投入,“黎師弟,畢竟同門,慕合同千凝也是一起在山上青梅竹馬一起從小長大,慕合心地好,不嫌棄千凝沒人要,所以、我想南北玄集會結束就讓慕合同千凝訂婚,昭告全派,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。”

北維平忍不住問,“師父,誰是‘肥水’?誰是‘人田’?”

梁千凝嘆,“你覺得,你師父我是沒人要嫁不出去嗎?”

再讓師伯說下去,怕是要讓自己同醜慕合原地結婚,梁千凝上前阻止一句,“師伯,師命在身,師父臨終遺言,讓我一定要留在九城,等待尋找《白澤圖》出現,《白澤圖》找不回,關乎一派傳承,完不使命,愧對祖師、愧對歷代掌門、愧對師父生前的教誨和囑托,更愧對五位師叔在天之靈,如此,更不能受兒女情長影響。”

“說得倒是大仁大義,”卸龍山一本雜志摔在了桌上,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同泓鳩派掌門石弘銘不清不楚,又和天極派掌門伍子昇那個老混蛋的徒弟老十搞在一起,照片還上了雜志,搞得滿城風雨。”

梁千凝觸目驚心,冤枉,“師伯你聽我解釋。”

“解釋什麽?”卸龍山大發雷霆,“雜志,別人都寄到東洛山,掌門啊掌門,你可真為煉赤派長臉。”

“師伯息怒,”梁千凝義正詞嚴,“師父教誨徒弟終生銘記,我師父一生光明磊落,我做徒弟的也絕不會做有損煉赤派名聲的事。”

“不會做有損煉赤派名聲的事?照片你怎麽說?”

“照片、”

“其實照片也沒什麽,我師父同石大師只是朋友,朋友出去玩遇到聊天而已,至於我師父和十哥、年輕人會發生感情很正常的事,”北維平把話解釋清楚,“當時,十哥喜歡我師父,追求我師父,我師父拒絕了,都是兩年多前的事了,十哥現在有女朋友,我師父和石大師、十哥關系一直清清白白的。”

“清清白白,大街上和人親親我我被人拍到,你說她清清白白,”卸龍山咬住照片的事不放,“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名聲有多差?朝三暮四、腳踏兩只船、貪慕虛榮、打架生事、被判‘封建迷信’入獄坐牢……”

“清者自清,煉赤派弟子行的端,做的正。”梁千凝表明態度,“我不為別人怎麽說活著。”

“我看你是不要臉!”卸龍山火冒三丈,“你趁早嫁人,安安分分,慕合不介意你名聲不好,你也別眼比天高,和慕合好好過日子,以後為人父母,在家相夫教子,手裏的事都交給慕合,你就不要操心了。”

梁千凝委屈淚目,“我在您眼中就是那麽不堪嗎?師伯?”

卸龍山一句,“一個女孩子整天拋頭露面,只會招惹閑言閑語。”

坐在一旁發呆的醜慕合起身勸,“ 掌門師妹,我師父也是為了你好,我和我師父都相信你的人品,可是外面的風言風語實在太難聽。”

梁千凝眼眶越來越紅。

北維平近前,“師父……”

“別說了,同石大師約好,石大師想必已經等在東府樓。”梁千凝咽一肚子心酸委屈,“師伯、醜師兄,我們動身吧!”

卸龍山換一身更體面的長衫。

醜慕合知道場合正式穿上了黑色繡白澤神獸圖騰的長袖外套,“哇,真的好熱。”

北維平先一步開門,“師伯祖、師伯請。”

師父梁千凝走過眼前。

北維平不禁心中嘆息,“聽說過師伯祖重男輕女,想不到事實比想象更嚴重。”轉眼望向供桌,師祖黎懷清的牌位,“師祖,您如果還活著該多好,最起碼有個人護著我師父,我一個晚輩插不上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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